糖纸里的月光

“以后开会烦了，低头看看它，就当……是我在给你发糖呢。

”金属别针的棱角隔着布料硌着我的锁骨，带来一丝微小的刺痛，

却奇异地比任何昂贵的珠宝都更让我感到一种沉甸甸的温暖。

第三章：粽子糖的重量清明时节的连阴雨，让整栋写字楼都浸泡在一种粘稠的阴郁里。

林棠的工位连着空了两天，桌上那盆她精心照料的薄荷，叶子也蔫蔫地耷拉着，

失去了往日的翠绿生机。第三天傍晚，一种莫名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，越收越紧。

我握着之前她塞给我的备用钥匙，匆匆赶到她租住的公寓楼下。

楼道里弥漫着陈旧潮湿的气味。刚走到门口，门开了，

一个抱着大纸箱的女人红着眼眶走出来，纸箱边缘，

几颗晶莹剔透的琥珀色糖块滚落在地——是手工粽子糖，糖块里嵌着饱满的松仁，

像凝固的、带着微苦香气的夕阳。“她……在卧室。”女人认出我，声音沙哑哽咽，

接过我手中还在滴水的伞，“昨晚……熬糖浆熬到凌晨三点多，

说是……说你爱吃巷口那家老店的粽子糖……”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，骤然缩紧。

卧室里窗帘紧闭，光线昏暗。林棠蜷缩在床上，薄被裹着瘦小的身躯。听到动静，

她挣扎着想坐起来，我快步上前，轻轻按住她的肩膀，将她按回枕头里。触手所及，

她的掌心烫得惊人，像握着一块灼热的炭。目光扫过，她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深褐色的糖渍。

即使病得昏沉，她仍在枕边摸索着，将一个冰凉的小铁盒塞进我手里，

声音虚弱：“路上……吃……每颗糖纸……都写了字……”掀开铁盒盖，

三十七颗大小均匀、色泽诱人的手工粽子糖整齐地排列着。每一颗透明的糖纸上，

清晰地写着一行小字：“第一天想你”、“第二天想你”……一直写到我原定出差的第七天。

字迹有些地方被晕染开，留下模糊的水痕，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。

“我爸……”她忽然伸出手，紧紧抓住我的手腕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，

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灼烧着我...

小说《糖纸里的月光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