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市秽佛--当守门人成为门本身
编辑:耀阳铸梦 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6:20:40
都市秽佛--当守门人成为门本身
男女主角分别是【陆远,沈清,金世诚】的悬疑灵异小说《都市秽佛--当守门人成为门本身》,由新晋小说家“耀阳铸梦”所著,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间,本站无弹窗干扰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13308字,1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07-07 06:20:40.964730。目前在本网 【wxxxw.com】上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都市秽佛--当守门人成为门本身
作者:耀阳铸梦 总字数:13308
类型:悬疑灵异
都市秽佛--当守门人成为门本身_精选章节
第一章:平凡世界的最后一天
陆远站在公司大楼的玻璃幕墙前,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。他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,镜片后是一双疲惫却清澈的眼睛。三十岁的他,身材修长却略显单薄,总是穿着熨烫得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和深色西裤,连领带都系得规规矩矩。同事们都说他像一本合上的书,外表平平无奇,却没人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故事。
"陆主管,又加班啊?"前台的小张收拾着包准备离开。
"嗯,还有些报表没看完。"陆远的声音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空气。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腕上的檀木手串,那是他在古玩市场淘来的,据说有辟邪的功效。
走出公司大楼时,夜色已深。陆远习惯性地绕道去了老城区的古玩街。这条街他走了五年,每周至少来三次。摊主们都认识这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,知道他眼光独到,却从不讨价还价。
"陆先生,今天新到了一批货,您看看?"老李头热情地招呼着。
陆远点点头,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古旧的物件。他的手指修长白皙,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一把精准的尺子,轻轻抚过每一件物品的表面,偶尔停下来,用指腹感受着上面的纹路。
"这个..."他拿起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,眉头微皱。
"您眼力真好!这是明朝的..."老李头正要吹嘘,却被陆远打断。
"仿的。"陆远放下铜钱,声音平静,"铜锈是人工做旧的,边缘太规整了。"
老李头讪讪地笑了笑:"您真是行家..."
陆远没有接话,只是继续查看其他物件。最终,他花两百块买下了一个看似普通的木雕挂坠。摊主想多要五十,他摇摇头,转身就走。
"哎,陆先生!"老李头突然叫住他,"最近晚上别往西巷那边走,听说不太平。"
陆远停下脚步,回头投去询问的目光。
"就...有人说看见怪事。"老李头压低声音,"有个穿黑袍的老头,半夜在那儿做法事,邪门得很。"
"谢谢提醒。"陆远点点头,却暗自记下了这个信息。他向来不信这些,但职业习惯让他对任何异常都保持关注。
离开古玩街,陆远鬼使神差地拐向了西巷。巷子很窄,路灯年久失修,忽明忽暗地闪烁着。他的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突然,一阵古怪的吟唱声从巷子深处传来。陆远放轻脚步,贴着墙慢慢靠近。转过一个拐角,他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——
一个穿着破旧黑袍的干瘦老人背对着他,正对着墙上的一面铜镜念念有词。老人头发稀疏花白,身形佝偻,露出的手臂上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。地上用红色粉末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,中间摆着几个小碗,里面盛着暗红色的液体。
陆远屏住呼吸,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却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碎石。
"谁?!"老人猛地转身,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,眼睛却异常明亮,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。
陆远僵在原地,心跳如鼓。他看到老人的嘴角沾着某种暗色液体,地上散落着几根动物的骨头。
"年轻人,"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,"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。"
"我...我只是路过。"陆远强作镇定,手却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木雕挂坠。
老人突然咧嘴笑了,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:"路过?不,你是被选中的。"他举起枯瘦的手指,"我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...特别的味道。"
陆远感到一阵恶寒,转身就要离开,却发现巷口不知何时被一团黑雾笼罩了。
"别急着走啊,"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,"既然来了,就帮我完成仪式吧。"
"什么仪式?"陆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眼镜后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,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。
"召唤仪式。"老人慢慢向他走来,"需要一个纯净的灵魂作为祭品...而你,陆远,就是最合适的人选。"
陆远瞳孔骤缩:"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"
老人诡异地笑了:"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。比如你每晚都会去古玩街,比如你父母是怎么死的..."
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陆远的心脏。他父母死于一场离奇的车祸,当时调查结果说是意外,但他一直心存疑虑。
"你...你知道什么?"陆远的声音微微发抖。
"加入我们,我就告诉你真相。"老人伸出手,指甲又黑又长,"金世诚大师从不食言。"
陆远猛地后退:"你是金世诚?那个被通缉的邪教头目?"
老人的表情突然狰狞起来:"聪明的孩子。可惜,太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。"
就在这时,陆远感到口袋里的木雕挂坠突然变得滚烫。他掏出来一看,原本普通的木雕竟然泛着淡淡的青光。
金世诚的脸色变了:"护身符?谁给你的?!"
陆远没有回答,他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挂坠传来,驱散了部分黑雾。他抓住机会,转身就跑。
"跑不掉的!"金世诚的尖叫声在身后回荡,"我已经标记了你!秽佛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祭品!"
陆远拼命奔跑,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转过几个街角后,他躲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,颤抖着拨通了报警电话。
"喂,警察吗?我...我遇到了金世诚..."
挂断电话后,陆远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。他望着玻璃门外漆黑的夜色,知道自己的生活从今晚开始,将永远改变。
便利店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:"...近日我市发生多起离奇死亡事件,死者均呈现诡异姿势,专家怀疑与某个邪教组织有关..."
陆远握紧手中的木雕挂坠,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小的裂纹。
第二章:被选中的觉醒者
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,陆远正拖着疲惫的身躯穿过老城区狭窄的巷道。路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,在潮湿的柏油路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。他下意识地裹紧了单薄的夹克,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竖起—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水果混合着香烛的怪异气味。
"谁在那里?"陆远停下脚步,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产生诡异的回音。
拐角处,三个披着暗红色袈裟的身影正围着一口锈迹斑斑的铁锅念念有词。锅里的液体咕嘟咕嘟冒着泡,升腾的蒸汽在月光下呈现出病态的绿色。为首的男人突然转头,陆远看清了他的脸——金世诚,那个经常在电视上表演"神通"的所谓大师。但此刻他的眼角诡异地向上吊起,嘴角几乎咧到耳根,露出满口发黑的牙齿。
"终于来了,容器。"金世诚的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,"把他带过来!"
陆远转身要跑,却发现巷道尽头不知何时站着更多红袍人。他的手机从口袋里滑落,屏幕在撞击地面的瞬间裂成蛛网状。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,陆远惊愕地抬头,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。
"别出声,跟我走。"说话的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子,黑色作战服勾勒出利落的线条。她指尖闪过一道蓝光,最近的三个红袍人顿时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般跪倒在地。
陆远被她拽着冲进侧面的消防通道,身后传来金世诚歇斯底里的吼叫:"沈清!你又坏我好事!"
五楼天台的门被沈清一脚踹开,夜风裹挟着雨丝扑面而来。她松开陆远的手腕,那里已经浮现出青紫色的指印。
"你到底是什么人?"陆远揉着手腕后退两步,"那些...那些是什么东西?"
沈清没有立即回答。她取下战术腰带上的金属水壶,仰头灌了几口。借着月光,陆远注意到她脖子上有道狰狞的伤疤,像蜈蚣般从锁骨蜿蜒到耳后。
"你最近是不是总做同一个梦?"沈清突然发问,声音沙哑得不像二十多岁的女孩,"梦见自己站在青铜门前,门缝里往外渗血?"
陆远的呼吸骤然急促。这个持续半年的噩梦他从未告诉任何人。
"那不是梦,是记忆。"沈清从内袋掏出一枚青铜残片,上面刻着与陆远胎记完全一致的古怪符号,"二十年前,秽佛门用108个婴儿炼制'容器',只有你活下来了。"
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声,某种重物正在攀爬消防梯。沈清闪电般拔出一把刻满符文的短刀,刀身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。
"现在你有两个选择。"她将残片拍在陆远掌心,金属接触皮肤的瞬间爆出刺目火花,"要么跟我走,要么等他们把你做成活祭品。"
陆远盯着掌心跳动的蓝焰,突然头痛欲裂。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闪回:燃烧的祠堂、滴血的青铜门、还有金世诚年轻时的脸...他踉跄着扶住水箱,呕吐物里混着黑色的丝状物。
"这不可能..."陆远抹着嘴抬头,却看见沈清背后升起个巨大的畸形黑影。他本能地扑过去将她推开,黑影的利爪在他背上撕开三道血痕。
沈清瞳孔骤缩。她甩出三张符纸,在空中燃成火网。"你居然能看见'影傀'?"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,"蹲下!"
陆远抱头伏地的瞬间,沈清刀锋划出完美的弧线。黑影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,化作黑雾消散。金世诚的怒吼从楼下传来:"仪式必须完成!把容器带回来!"
"走!"沈清拽起陆远冲向天台边缘。在陆远惊恐的目光中,她纵身跃向相邻大楼。犹豫半秒后,陆远闭眼跟着跳了出去。
失重感持续的时间比想象中短。陆远睁眼时,发现自己正站在三米外的楼顶,膝盖像是灌了铅。沈清正在调试腕表状装置,蓝光映出她紧锁的眉头。
"为什么是我?"陆远喘着粗气问。
沈清突然扯开他的衣领,露出锁骨处发光的印记:"因为只有'容器'能打开青铜门,而门后藏着秽佛门供奉了三百年的东西。"她指向城市中心,"明晚月全食,他们要在电视台顶楼举行仪式。如果成功..."
远处传来爆炸声,他们刚才所在的天台燃起绿色火焰。沈清猛地按下陆远的头,一柄飞刀擦着他发梢钉入墙面。
"没时间了。"她塞给陆远一部老式手机,"要么现在跟我去安全屋,要么打这个电话给自己订墓地。"
陆远握紧仍在发烫的青铜残片,背后伤口火辣辣地疼。当他再次抬头时,雨幕中沈清的背影已经模糊成一道剪影。犹豫再三,他咬牙追了上去,没注意到口袋里碎裂的手机屏幕突然显示出一条三年前的新闻:《福利院火灾唯一幸存者接受心理治疗》...
第三章:踏入暗影世界
暴雨过后的清晨,城市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中。陆远跟着沈清穿过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小巷,最终停在一栋爬满常春藤的民国老建筑前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处的印记——自从天台那晚后,这个原本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胎记,现在变成了灼热的青铜色。
"南教授脾气古怪,你最好少说话。"沈清按下门铃时警告道,她今天换了件深灰色立领风衣,腰间隐约可见武器的轮廓。当陆远的目光停留在她缠着新绷带的左手时,她立即将手插进了口袋。
铁门自动开启的吱呀声吓得陆远一颤。门后是条幽长的走廊,两侧摆满浸泡着不明器官的玻璃罐。尽头处,一个穿中山装的白发老人正用放大镜观察桌上的青铜残片,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:"沈丫头,你带的这个'容器'比预计的还要不稳定。"
陆远僵在原地。南教授终于抬起头,镜片后的眼睛让陆远联想到实验室里的白鼠——既精明又疯狂。老人脖子上挂着的不是寻常项链,而是一串用红线穿起的铜钱,每枚钱币上都刻着与陆远胎记相似的符文。
"教授,时间不多了。"沈清将昨晚收集的黑雾样本放在桌上,"金世诚已经凑齐了四十九个生辰八字特殊的祭品。"
南教授突然抓住陆远的手腕,枯枝般的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。陆远想抽手,却发现老人力气大得惊人。"有意思,"南教授咧嘴笑了,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,"他体内的封印正在融化,就像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里的青铜门。"
"什么大火?"陆远声音发紧。这时他注意到南教授的办公桌上摆着张泛黄的照片:燃烧的建筑前,年轻的南教授抱着个婴儿,背景里隐约可见金世诚的身影。
沈清一把抢过照片撕得粉碎:"我们说好不提这件事!"
南教授不以为然地耸耸肩,转身从保险柜取出个青铜罗盘:"金世诚今晚会在废弃的纺织厂举行仪式。根据这个'寻秽仪'的显示..."罗盘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,最后指向陆远胸口,"果然,你就是最后的钥匙。"
陆远倒退两步撞翻了标本架,玻璃罐碎了一地。福尔马林的味道中,他看见浸泡的竟然都是人类手指,每根指尖都刻着微型符文。"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?"他的声音开始发抖。
"活着。"沈清简短地说,她正往弹夹里压入刻着经文的子弹,"或者你想等金世诚剖开你的胸膛,用你的心去喂他供奉的东西?"
南教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咳出的血沫里带着黑色丝状物。他满不在乎地用袖口擦了擦嘴:"三年前我潜入纺织厂时,发现地下有座唐代祭坛。金世诚不知道从哪找到本《秽神经》,把正统佛法歪曲成了..."他的话被又一阵咳嗽打断。
"吃人修佛的邪术。"沈清冷冷地接话,她递给陆远一把匕首,"拿着,刀柄里封着大昭寺的舍利子。"
陆远接过匕首的瞬间,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。他看见幻象:无数红袍人围着青铜鼎跪拜,鼎中沸腾的血水里沉浮着残缺的肢体。最恐怖的是,他看见幻象中的自己穿着和金世诚一样的红袍...
"陆远!"沈清一记耳光把他打回现实,"集中精神,你的灵视能力正在觉醒。"
黄昏时分,三人潜伏在纺织厂锈蚀的铁门后。陆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他能听见地下传来诵经声,空气里的腐臭味越来越浓。南教授往每人手心倒了点腥臭的黑色粉末:"尸陀林主的骨灰,能隐藏生气。"
他们顺着排水管爬下地下室,眼前的场景让陆远胃部痉挛——数百平米的空间中央,七具呈北斗七星排列的尸体围着一口青铜鼎,金世诚正在往鼎里倒入某种粘稠的黑色液体。更骇人的是,那些尸体都在随着诵经节奏轻微抽搐。
"活尸阵..."南教授声音发颤,"他在用生魂喂养地脉阴气。"
沈清已经举起手枪,却被陆远按住。他指向祭坛后方——那里有个铁笼,关着十几个昏迷的儿童。"先救人。"陆远咬牙道,锁骨处的印记突然灼烧般剧痛。
就在这时,金世诚突然转向他们的藏身处:"贵客既然来了,何不现身?"他的眼球完全变成了浑浊的黄色,嘴角撕裂到耳根,"正好缺个主祭品。"
数十个红袍人从阴影里涌出。沈清连开三枪,每枪都精准爆头,但倒下的尸体很快又扭曲着爬起。南教授抛出的铜钱在空中组成八卦阵,暂时挡住了人潮。
"带孩子们走!"南教授吼道,他的七窍开始渗血,"这是噬魂香,我撑不了多久!"
陆远刚砍断铁锁,突然被个红袍人扑倒。对方腐烂的脸几乎贴到他鼻尖,陆远下意识地挥刀,匕首却卡在对方肋骨里。濒死之际,他体内的某种东西突然苏醒了——炽热的金光从胎记爆发,将周围的红袍人全部掀飞。
金世诚却大笑起来:"果然是你!"他撕开袈裟,露出胸口与陆远对称的黑色印记,"当年那场大火,我们本就是一体两面!"
沈清的子弹贯穿金世诚眉心,但对方只是晃了晃,伤口里爬出无数黑虫。"没用的,"南教授喘息着说,"他的命魂早就和祭坛下的东西连在一起了..."
陆远突然冲向祭坛,在众人惊呼中纵身跳入青铜鼎。沸腾的黑液居然自动分开,露出鼎底嵌着的玉简。当他抓住玉简的瞬间,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,祭坛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。
"不!"金世诚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,"你不能唤醒它!"
沈清趁机掷出最后一张雷符,闪电劈中金世诚的同时,陆远被冲击波抛到墙边。他最后看到的,是玉简上浮现的八个血字:"秽佛出世,万劫不复"...
当他在救护车里醒来时,沈清正用沾着酒精的棉签擦拭他额头的伤口。"金世诚呢?"陆远嘶哑地问。
沈清沉默地展开当晚报纸,头条是《纺织厂诡异坍塌,数十人失踪》。照片角落里,有个穿红袍的背影正在远去。
"玉简上说了什么?"陆远追问。
沈清与开车的南教授交换了个眼神:"下次月圆之前,我们必须找到剩下的三枚玉简。"她掀开陆远的衣领,那个印记现在已经变成了完整的青铜门图案,"因为金世诚说得对,你们确实是一体两面——你是封印,而他,是钥匙。"
第四章:真相的迷宫
地铁隧道深处的墙壁上,陆远的手电筒光束突然被某种东西吞噬了。他停下脚步,伸手触摸那片不自然的黑暗,指尖传来刺痛——整面墙都是活的。
"别碰!"沈清一把拽回他的手,动作粗暴得让陆远撞上了身后的水泥柱。她今天扎着更紧的高马尾,作战服换成了全黑的潜行装束,腰间别着三把不同材质的短刀。"这些是噬影苔,专门吃人记忆的。"她掏出个小瓷瓶,往陆远指尖倒了些银色粉末,灼烧感立刻消失了。
南教授蹲在隧道拐角处,正用罗盘测量着什么。老人今天显得格外憔悴,眼袋发青,中山装领口沾着新鲜的血迹。"就是这里,"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黑血,"玉简上说的'龙眠之地'。"
陆远盯着自己已经痊愈的指尖发愣。自从纺织厂那晚后,他身体里的异变越来越明显——伤口愈合快得不正常,偶尔能听见别人心里的只言片语,最可怕的是上周洗澡时,他发现自己的影子会独立行动。
"专心。"沈清用刀鞘戳了戳他的肋骨,"今天开始特训,首先学会控制你的灵视。"她掀开旁边锈蚀的检修门,露出个向下的螺旋楼梯,阴冷的风裹挟着腐烂气味涌上来。
"下面有什么?"陆远喉咙发紧。
"1943年日军建的秘密实验室,"南教授擦着眼镜片,"后来成了秽佛门的养尸地。"他递给陆远一个青铜铃铛,"遇到危险就摇,但记住——"老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,"千万别看镜子。"
楼梯仿佛没有尽头。陆远数到第二百三十七阶时,沈清突然停下。她耳后的伤疤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红光,像某种警示灯。"听着,"她压低声音,"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,都别出声。你的灵视会吸引它们。"
"它们?"
沈清没回答,只是拔出那把刻满梵文的短刀。刀身映出她紧绷的嘴角:"记住我们的目标——找到第二块玉简,不是来送死的。"
地下空间比想象中广阔。手电筒照亮的瞬间,陆远差点叫出声——整个足球场大小的实验室里,摆满了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畸形尸体。更骇人的是,所有标本罐都用红线相连,组成个巨大的卍字符。
"用人体制成的结界..."沈清的声音罕见地发抖,"金世诚比我想的还要疯。"
南教授突然拽着他们躲到操作台后。黑暗中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,接着是某种多足动物爬行的动静。陆远从缝隙间窥见个佝偻身影——那东西有着人类躯干,却长着六条蜘蛛般的腿,正用口器舔舐标本罐。
"是守宫人,"南教授用气音说,"活人被喂了尸虫后的产物。"他掏出把铜豆子,"我数到三,你就往西跑,墙上有暗门。"
铜豆落地发出清脆声响,守宫人立刻转向声源。陆远刚要行动,却撞翻了手术器械架。金属撞击声中,六条腿的怪物以惊人速度扑来。千钧一发之际,沈清甩出短刀钉住怪物的影子,南教授则抛出道符纸,在空中燃成火墙。
"跑!"沈清拽起陆远。三人冲向西墙时,陆远突然被某种力量拉扯回头——实验室尽头有面布满裂缝的落地镜,镜中竟站着个穿红袍的"自己",正对他微笑。
"别看!"沈清一巴掌打偏他的头,但为时已晚。陆远的瞳孔骤然扩大,剧痛从眼球直窜后脑。他踉跄着撞开暗门,三人滚进个圆形石室。门自动闭合的瞬间,外面传来守宫人疯狂的撞墙声。
石室中央是口八卦井,井沿刻着"秽佛归真"四个字。南教授瘫坐在地喘粗气,沈清则立即检查陆远的状态——他的左眼已经变成琥珀色,与右眼的深棕形成诡异对比。
"你看到了什么?"她用力拍打陆远的脸颊。
"镜子里...另一个我..."陆远声音嘶哑,"他说...我们本该是一体的..."
南教授突然挣扎着爬起来:"糟了,是镜像寄生!"他扯开陆远衣领,那个青铜门印记现在有一半变成了血红色,"金世诚在通过镜子污染你!"
沈清直接给了陆远一记耳光:"清醒点!那东西在读取你的记忆!"她从战术包里取出银针,"忍着点,我要暂时封住你的灵视。"
银针刺入眼周穴位的剧痛让陆远惨叫出声。恍惚间,他看见井水泛起涟漪,水下有青光闪烁。顾不上疼痛,他扑到井边:"玉简在下面!"
"别碰井水!"南教授厉喝,但陆远的手已经浸入水中。诡异的是,水面居然像固体般裂开,露出井底嵌着的玉简。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玉简的瞬间,整个石室突然震动,井水沸腾般翻涌。
沈清猛地拽回陆远:"中计了!这是——"
她的话被井口喷出的黑雾打断。雾气中凝结出金世诚模糊的面容:"多谢带路,我的半身。"声音直接在三人脑海中响起,"你以为的'训练',不过是帮我解开封印的步骤..."
南教授喷出口鲜血,颤抖着结印:"快...毁掉玉简...那是假的..."
沈清已经掷出三把飞刀,但刀身穿过黑雾钉在墙上。陆远突然挣脱她,径直走向井口:"不,这是真的玉简。"他的声音变得不像自己,"上面写着我们漏掉的线索——月圆之夜,电视台顶楼..."
"陆远!"沈清一个飞扑将他扑倒,两人滚到墙角。她掏出面铜镜对准陆远的脸——镜中映出的竟是金世诚狞笑的脸!
"你以为灵视是礼物?"镜中的金世诚嗤笑,"那是我二十年前就种在你眼睛里的'种子'啊!"
南教授突然暴起,将整瓶黑狗血泼向铜镜。尖啸声中,黑雾消散,陆远如梦初醒地大口喘息。沈清立即用红绳捆住他手腕:"从现在起,你不能再使用任何能力。"
井水已经恢复平静,但玉简消失了。南教授擦着嘴角的血苦笑:"他早算计好了,用你做诱饵..."
隧道深处突然传来混凝土崩塌的巨响。沈清迅速收拾装备:"走,守宫人找到我们了。"她拽起陆远时,发现他正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。
"我是不是...已经没救了?"陆远声音发颤。
沈清突然扯开自己高领,露出颈动脉处与陆远相似的印记:"三年前我也有同样的问题。"她拉着他冲向应急通道,"区别在于,我选择战斗而不是自怨自艾。"
身后传来守宫人刺耳的嘶鸣。三人冲进通风管道时,陆远最后回望了一眼——在实验室残存的镜片中,无数个"自己"正对他做着割喉的手势。
第五章:残酷的真相
暴雨夜,陆远站在福利院档案室泛黄的灯光下,手中的老照片剧烈颤抖。照片里三岁的自己胸前挂着枚青铜护身符,样式与南教授那串铜钱上的符文一模一样。窗外闪电划过,照亮了他左眼尚未褪尽的琥珀色——自从地下实验室回来后,这只眼睛就时常不受控制地显现灵视能力。
"查到了。"沈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今天罕见地散着头发,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,作战服肩部新增了道撕裂伤,露出里面泛着蓝光的奇特绷带。她将一份烧焦的档案拍在桌上,"二十年前那场大火,死亡名单上根本没有你父母的名字。"
陆远的手指掐进了掌心,鲜血顺着档案纸边缘晕开。照片背面突然显现出暗红色的字迹,像是被血浸透后又干涸的痕迹:"陆氏守门,代代相承"。
"不可能..."陆远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,"我明明记得他们的葬礼..."
南教授突然从阴影中踉跄走出,老人此刻的模样让陆远心头一颤——原本花白的头发彻底变灰,右眼蒙着渗血的纱布,中山装前襟沾满黑色黏液。他颤抖的手按在档案上,那些烧焦的文字竟开始自动重组:"你记忆里的葬礼是假的,孩子。陆家世代镇压着青铜门后的东西,直到二十年前..."
刺耳的玻璃碎裂声打断了他。窗外飞入三个血红色的纸人,落地便膨胀成孩童大小的怪物。沈清瞬间拔刀斩断最先扑来的那个,但被斩断的纸人竟化作更多小纸人。
"秽佛门的血傀儡!"南教授将铜钱串甩成屏障,"他们找到这里了!"
陆远刚要动作,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。他低头看见自己衣领下透出红光——那个青铜门印记正在灼烧。恍惚间,他听见金世诚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:"多谢你帮我找到最后一把钥匙,半身。"
"护身符..."陆远突然明白过来,发疯般翻找档案袋,"他们想要的是我小时候戴的——"
天花板轰然坍塌。红袍人如潮水般涌入,为首的正是胸口同样发光的金世诚。他此刻看起来年轻了二十岁,裂到耳根的嘴里叼着那枚本该在火灾中焚毁的护身符。
"物归原主。"金世诚吐出血淋淋的护身符,那铜符竟自动飞向陆远胸前的印记,"你父母死前可是苦苦哀求,说三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呢。"
陆远的视野瞬间被血色充满。他嘶吼着扑上去,却被沈清一个飞身撞开。原位置的地面刺出三根骨刺,差半秒就会将他穿胸而过。
"冷静!"沈清死死扣住他颤抖的手腕,"他在激你使用能力!"她转向南教授,"带他走,我断后!"
南教授却突然笑了。老人扯开染血的中山装,露出心口处与陆远互为镜像的黑色印记:"走不了了。"他咬破手指在陆远额头画下血符,"听着孩子,真正的'守门'之法从来不是镇压,而是..."
金世诚的袖箭打断了这句话。淬毒的箭矢贯穿南教授咽喉时,老人竟用最后力气将陆远的手按在自己心口。陆远感到海量信息洪水般涌入脑海——古老咒文、阵法要诀、还有南教授嘶吼着传递的最后讯息:"...而是成为门本身!"
沈清的悲鸣与陆远的怒吼同时响起。金世诚冷笑着后退:"真感人,可惜晚了。"他打了个响指,红袍人潮水般退去,"明晚月全食,我在电视台顶楼等你,半身。要么成为钥匙,要么..."他瞥了眼南教授逐渐冰冷的尸体,"像这老头一样成为祭品。"
暴雨声中,陆远跪在血泊里发抖。沈清掰开他紧握的拳头,发现掌心被指甲掐出的伤口里渗出的不是血,而是青铜色的液体。
"南教授最后传给你什么?"她声音沙哑。
陆远抬头时,左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青铜色:"真正的《秽神经》下半卷...原来镇压青铜门的方法,是让守门人自己成为封印。"他颤抖着抚过老人不肯闭合的眼睛,"我父母...他们是被活祭的。金世诚需要陆家血脉完成仪式,所以才留我一命..."
沈清突然撕开自己领口,露出锁骨下方与陆远呼应的银色印记:"不止你一个。"她拽起陆远,"南教授早就料到这天,他训练我七年,就是为了此刻。"
窗外雨幕中,电视台的探照灯刺破夜空,宛如通往地狱的阶梯。陆远擦去脸上混合着血雨的泪水,南教授临终传入的咒文在血管里沸腾。他拾起老人染血的铜钱串戴在颈间,青铜与血在皮肤上烙出新的符文。
"明晚之前,我必须学会控制这股力量。"陆远的声音不再颤抖,"不是作为容器..."他看向墙上父母照片里同样戴着护身符的年轻夫妇,"而是作为最后的守门人。"
沈清将南教授的眼镜郑重放入怀中,突然拔刀划破两人手腕。鲜血交融处迸出金色火星:"以血为契,同生共死。"她直视陆远变色的瞳孔,"现在开始,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在消耗寿命,但相应地..."
陆远感到体内有什么枷锁断裂了。他抬手轻触空中雨滴,水滴竟悬停成防御阵法:"...获得匹敌秽佛的力量。"他转向电视台的方向,雨水在周身自动避开,"金世诚犯了个错误——他不该让我看见父母死亡的真相。"
远处雷云中,隐约浮现出青铜巨门的虚影。沈清默默调整着武器,她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来临——而这一次,陆远将不再是被保护的弱者,而是手持钥匙的守门人。
第六章:黑暗中的抉择
安全屋的浴室镜面爬满裂痕,陆远盯着镜中陌生的自己——左眼已经完全化作流动的青铜液体,右眼瞳孔则变成了细长的竖瞳。他颤抖的手指触碰脸颊,皮肤下隐约有青铜色血管在蠕动。洗手池里呕吐物中,几条黑线虫正在垂死挣扎。
"你压制不住它了。"沈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她靠在门框上,原本扎起的长发如今散乱披着,眼下挂着两道血痕。作战服袖口被撕烂,露出手腕上正在溃烂的银色契约印记。"从你接受南教授传承开始,封印就在加速崩溃。"
陆远一拳砸向镜子,碎片割破指关节,流出的却是青铜色黏液。"为什么不早告诉我?"他转身时,安全屋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,"这根本不是什么守门人力量,是邪神的一部分!"
沈清突然扯开衣领,露出心口处与陆远呼应的银色印记。那印记正在渗血:"三年前我就知道。南教授用我的身体做过同样实验。"她拽着陆远来到地下室,掀开地板暗格——下面整面墙贴满泛黄的照片,每张都是不同时期的沈清,最早那张里的少女胸口插着七根青铜钉。
"你...也是容器?"陆远的声音开始失真,带着金属共鸣。
沈清点燃三根诡异的黑蜡烛,火光映出她惨白的脸:"是活锁。南教授用我封印了邪神左手七年。"她突然剧烈咳嗽,咳出的血沫里带着青铜碎屑,"现在轮到你了——要么彻底成为封印,要么..."她指向墙上血字写就的阵法,"冒险接纳更多力量。"
陆远胸口的青铜门印记突然灼烧般剧痛。幻象中他看见金世诚站在电视台顶楼,脚下是用鲜血画成的巨大卍字符。更可怕的是,那些昏迷的孩童被摆成圆圈,每个人额头都贴着写有陆远生辰八字的符纸。
"没有时间了。"沈清拽出个青铜匣,里面躺着半截干枯的黑色手臂,"南教授留下的——邪神右臂。吸收它,你就能对抗金世诚,但..."她指甲掐进陆远手腕,"你会失去部分人性。"
窗外雷声轰鸣。陆远盯着那截蠕动的手臂,突然听见无数声音在脑海尖叫。最清晰的是南教授临终的传音:"...成为门本身!"
"如果我选第一条路呢?"陆远声音嘶哑。
沈清沉默地展开张照片——二十年前的福利院火灾现场,小陆远被南教授抱出火场,而背景里...赫然是年轻时的沈清,正将青铜钉刺入自己胸口。
"你父母选的就是这条路。"沈清的声音突然温柔得可怕,"他们把自己炼成了封印,换你活到今日。"
陆远踉跄后退撞翻烛台。火焰舔舐照片的瞬间,他看见父母被钉在青铜门上的幻象。剧痛中他抓起那截黑色断臂:"怎么做?"
沈清拔出匕首划开两人掌心。当伤口相贴时,她念出禁忌咒文。血液交融处迸发刺目金光,陆远感到有什么东西顺着手臂爬进心脏。安全屋的玻璃全部爆裂,沈清被气浪掀飞撞在墙上。
"坚持住!"她嘴角溢血却仍在结印,"记住你最痛恨的记忆!那是锚定人性的唯一——"
陆远的惨叫已经不像人类。皮肤下青铜色血管暴起,脊椎刺出七根骨刺。当剧痛达到顶峰时,他看见金世诚在幻象中大笑:"欢迎回家,半身!"
"不!"陆远突然暴起,骨刺贯穿天花板。在彻底失控前,他抓住沈清珍藏的照片——那张父母抱着婴儿的合影。相片在他掌心燃烧,灰烬中浮现出父母最后的留言:"吾儿,活着比封印更重要。"
当晨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时,地下室的景象宛如噩梦。陆远跪在血泊中央,背后骨刺收拢成青铜色的光环。他的右眼恢复正常,但左眼已经完全化作液态金属。
"成功了?"沈清艰难地爬向他。
陆远转头时,脸上不再有表情波动:"成功了。"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,"我能感知到金世诚的位置,也能..."他抬手轻触沈清溃烂的契约印记,伤口瞬间愈合,"操控这种力量。"
沈清却突然拔刀抵住他咽喉:"证明你还是陆远。"
沉默良久,陆远眼中闪过一丝波动:"...你耳后的伤疤,是七岁那年为保护妹妹留下的。不是训练伤。"这句话让沈清收回了刀。
"代价是什么?"她声音发颤。
陆远展开手掌,掌心浮现出微型青铜门:"我不再会恐惧,也不再会犹豫。"他望向电视台方向,"但记得所有仇恨。"
当两人走出废墟时,沈清注意到陆远的影子不再跟随主体移动,而是定格在痛苦挣扎的姿势。而陆远自己没发现的是,他说话时嘴角会不自然地咧到耳根——就像金世诚那样。
"日落前必须赶到电视台。"陆远的声音在晨风中飘散,"要么我杀了他,要么...我们三个融为一体。"
沈清默默握紧胸口的银符,那里藏着南教授最后的警告:"若容器失控,执行最终方案。"她望着陆远非人的侧脸,突然不确定眼前的究竟是同伴,还是即将苏醒的另一个邪神。
第七章:背水一战
电视台顶楼的风裹挟着血腥味,陆远踏出楼梯间的瞬间,整层楼的灯光炸裂成无数蓝色火花。他的左眼已经完全液态化,青铜色的波纹在眼球表面流转,倒映出前方祭坛上可怖的景象——四十九个孩童围成同心圆昏迷不醒,中央的青铜鼎沸腾着黑色液体,金世诚正将陆远儿时的护身符投入鼎中。
"来得正好,半身。"金世诚转过身,他的脸此刻半人半魔,右半边保持着俊美僧侣的模样,左半边却布满青铜鳞片。袈裟下伸出三条不属于人类的肢体,每条末端都长着布满利齿的嘴,"只差你的心脏,门就开了。"
沈清在陆远身后拉栓上膛,她的契约印记已经蔓延到脖颈,像荆棘般缠绕着动脉:"狙击点就位。"她低声说,却在看到陆远侧脸时僵住了——他的嘴角正以和金世诚相同的角度扭曲着。
陆远没有回答。他迈步向前,每走一步,地板上就浮现出燃烧的青铜符文。红袍信徒们扑上来,却在触及他周身三米时自燃成灰烬。当两人距离只剩十步时,陆远突然看清金世诚胸口露出的东西——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青铜门印记,只是边缘多了一圈齿痕般的咬痕。
"你也是容器?"陆远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。
金世诚突然狂笑起来,笑声中夹杂着玻璃碎裂般的杂音:"终于发现了?我们本是同源的守门人!"他扯开袈裟,露出心口处插着的七根青铜钉,"八十年前,是你祖父亲手把我钉在青铜门上当活锁!"
沈清的子弹突然贯穿金世诚眉心。但对方只是晃了晃,伤口里爬出无数青铜色蠕虫:"没用的,沈丫头。你父亲当年也试过同样方法。"他转向陆远,"知道为什么选你吗?因为陆家每一代都会献祭一个孩子...而你,是唯一活下来的祭品。"
陆远的骨刺不受控制地暴长,却在即将刺穿金世诚时骤然停住。通过液态左眼,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——金世诚意识深处,有个被青铜锁链缠绕的小男孩正在尖叫。
"他在撒谎。"沈清换上了刻满经文的子弹,"仪式要开始了!"
但陆远做出了令所有人震惊的举动。他抓住金世诚的手腕,液态左眼突然延伸出青铜丝线,刺入对方太阳穴:"不,我要看真相。"
刹那间,两人同时僵直。陆远的意识坠入金世诚的记忆洪流——1937年的陆家祠堂,年幼的金世诚被铁链锁在青铜门前,而主持仪式的正是年轻时的陆远祖父。记忆碎片飞速闪回:八十年的折磨、邪神的低语、直到二十年前那场大火...金世诚挣脱束缚的瞬间,第一个杀死的竟是赶来救援的沈清父母。
"现在你明白了?"金世诚的声音在意识空间回荡,"我们都被诅咒了..."
现实世界中,青铜鼎突然剧烈震动。沈清看着两人被青铜丝茧包裹的身体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她咬牙扯开衣领,将银质契约印记贴在茧上:"以血为引,以魂为桥!"这是南教授临终传授的禁术——强行介入精神链接。
在三人意识交汇的混沌空间,陆远看到了完整真相:所谓秽佛门,不过是邪神腐蚀守门人后创造的傀儡组织。真正的契约需要两脉守门人共同献祭才能解除。
"杀了他!"沈清在意识中呐喊,"这是唯一机会!"
陆远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举动。他抱住那个被锁链缠绕的小金世诚,青铜左眼流下了二十年来第一滴泪。泪水滴在锁链上,竟腐蚀出了裂痕。
"你...?"金世诚的意识体开始颤抖。
"我选择原谅。"陆远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,"不是原谅你杀我父母,而是原谅那个被当成祭品的孩子。"
现实中的青铜鼎轰然炸裂。纠缠八十年的两股力量突然调和,化作纯粹金光笼罩顶楼。当光芒散去时,陆远和金世诚胸口的青铜门印记同时碎裂,露出底下真正的古老契约——两把相互咬合的钥匙图案。
"原来如此..."沈清跪倒在地,看着自己正在愈合的契约印记,"南教授早就知道...真正的封印需要两脉守门人自愿和解..."
金世诚瘫坐在血泊中,左脸的鳞片正片片剥落。他颤抖着摸向自己恢复人类肤色的半边脸:"八十年了...我第一次感觉不到祂的声音..."
陆远扶起昏迷的孩童们,发现自己的骨刺正在化为光点消散。但当他看向玻璃反光时,发现左眼依然保持着液态金属状态——邪神的力量并未消失,只是达成了某种平衡。
警笛声从远处传来。沈清拽起两人:"该走了,后续交给善后小组。"她看向正在崩塌的青铜鼎,"门呢?"
"暂时关闭了。"陆远的声音恢复了些许温度,"但契约显示,这只是其中一扇门。"
金世诚突然抓住陆远的手腕:"还有六处...祂在全世界都留下了通道。"曾经的疯狂从眼中褪去,露出底下深藏的疲惫,"我知道其他门的位置。"
三人沉默地对视。直升机探照灯扫过顶楼的瞬间,他们消失在消防通道的阴影中。陆远最后回望了一眼正在消散的青铜门虚影,隐约听见门后传来不甘的咆哮。
沈清清点着武器,突然发现银质契约印记变成了两把钥匙交织的新图案。而陆远没告诉她的是,在意识空间最深处,他看见了三重青铜门的投影——以及门后那双刚刚睁开的、属于真正邪神的眼睛。
第八章:新世界的黎明
晨光刺破云层时,陆远站在废弃教堂的彩绘玻璃前,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——左眼已经完全凝固成青铜色的结晶,右眼瞳孔深处跳动着两点金色火苗。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身上投下血红色的光斑,像是永远洗不净的血迹。
"契约稳定了。"沈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她倚在断裂的罗马柱旁,原本利落的短发现在长及肩膀,发梢泛着不自然的银白色。脖颈处的双钥匙契约印记已经蔓延到下颌,像某种古老的刺青。"但代价是..."她顿了顿,递过一部手机。
陆远划开屏幕,新闻头条是他公寓爆炸的监控画面。评论区里,"通缉犯""邪教头目"的标签刺得他眼球生疼。最讽刺的是置顶公告——"见义勇为市民陆先生不幸遇难",配图是他二十岁时的证件照。
"我死了?"陆远轻笑出声,笑声震碎了身旁的彩绘玻璃。
金世诚从阴影中走出,他现在的模样几乎看不出曾经邪教首领的影子——褪去鳞片的脸上布满皱纹,灰白头发剃成了板寸,手腕上戴着特制的青铜镣铐。那对曾经充满疯狂的眼睛,现在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:"这是最好的结果。死人最适合当守门人。"
陆远突然暴起,掐着金世诚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。彩绘玻璃的碎片悬浮在空中,折射出无数个扭曲的画面:"你早知道会这样!八十年前就——"
"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。"金世诚没有反抗,只是扯开衣领露出心口——那里有个正在愈合的青铜门形伤疤,"但有些代价必须付。比如..."他看向沈清,"她活不过三十岁。"
沈清的枪口瞬间顶住金世诚太阳穴:"闭嘴。"
陆远松开手,转向沈清:"他说的是真的?"
教堂突然剧烈震动,彩色玻璃纷纷爆裂。沈清放下枪,扯开高领毛衣——她锁骨下的双钥匙印记正在渗血:"契约反噬。每使用一次能力,就会加速。"她突然咳嗽起来,掌心里躺着几粒青铜碎屑,"值得。"
金世诚从怀中取出个青铜罗盘,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西北:"下一扇门在敦煌。三个月内就会开启。"他苦笑着展示镣铐上的刻痕,"我这类'前容器'是最好的预警器。"
陆远走到破败的圣坛前,拾起一朵被遗弃的白玫瑰。花茎在他指尖枯萎的瞬间,他看到了幻象——黄沙漫天的戈壁深处,巨大的青铜门正在缓缓开启。门缝里伸出的不是怪物,而是一只戴着婚戒的人类手臂。
"不止是门..."陆远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响,"有人在门那边豢养邪神。"
沈清突然将枪拍在圣坛上:"选择时间。要么现在杀了我取回契约之力,要么..."她直视陆远变异的左眼,"带我找到剩下六扇门。"
金世诚发出沙哑的笑声:"你们陆家人永远学不会。八十年前你祖父也是这么——"
陆远一拳砸在金世诚耳边的墙上,青铜骨刺穿透石壁:"我不是我祖父。"他转向沈清,"给我看南教授真正的遗嘱。"
沈清瞳孔骤缩。金世诚却大笑起来,从内衣口袋掏出个染血的U盘:"老头死前给我的。里面是全世界七扇门的位置,还有..."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清,"制造新契约的方法。"
"你一直带着这个?"沈清夺过U盘的手在发抖。
金世诚展示着手腕镣铐上的电子追踪器:"我每说一个谎,这玩意就会释放足以致命的电压。"他看向陆远,"想知道真正的代价吗?守门人最终都会变成门的一部分。你祖父的脊椎成了第一扇门的门轴,你父母的心脏..."
陆远的骨刺突然抵住金世诚喉咙:"别用他们的记忆当筹码。"
"那就杀了我。"金世诚平静地说,"让我解脱。"
沉默如潮水般漫延。阳光移动的角度让教堂内的影子开始扭曲。最终陆远收回骨刺,从圣坛上拿起沈清的手枪,对着自己左臂扣下扳机。
子弹在青铜皮肤上撞成扁平的金属片。
"三个月。"陆远将变形弹头捏成钥匙形状,递给沈清,"敦煌的月牙泉会告诉我们答案。"
沈清接过弹头时,她的契约印记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。三人同时看向地面——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,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楔形文字:"当钥匙拥抱门扉,豢养者终成祭品。"
金世诚突然跪倒在地,镣铐发出刺耳的警报声:"它在看着我们..."他疯狂抓挠着心口的伤疤,"祂一直都能..."
陆远拉起沈清冲出教堂。在跨过门槛的瞬间,他最后回望了一眼——阳光照不到的忏悔室里,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对着他们微笑。那人的无名指上,戴着幻象中见过的婚戒。
"怎么了?"沈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忏悔室空无一人。
陆远没有回答。他戴上墨镜遮住变异的左眼,拦下辆出租车。当司机问要去哪时,他平静地说:"机场。我们去看敦煌的日落。"
后视镜里,教堂尖顶的十字架正在慢慢扭曲成门的形状。而沈清没注意到的是,陆远放在膝上的右手已经有一半化作了青铜——真正的代价,比他承认的要沉重得多。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6:20:40